《失真 》姐妹篇（建议看完再回来）
有BUG，OOC请勿介意
00.
一个相遇在暴雨天暖暖的故事，
暴雨包裹，恍若时间停止。
一个仰望在皑皑飘雪中的故事，
雪落眼底，倏忽飞越光年。
01.
“前辈，这是这次的财务报表。”
骨节分明的手进入视线范围，递过薄薄的一份文件夹。正在检查复印文件的金钟云微微一愣，视线随着手臂往上。
他的笑脸带着眼下的泪痣，平添了几分文质彬彬。刘海全数放下，服服帖帖地盖在额头上，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带着斯文。外套衬衫西裤全套服装更显得他气质中的成熟稳重。
金钟云接过，翻开文件核对了一些重要内容。“行，待会检查好了你就交给朴科长。”说罢，他随手将文件夹放在待会也要一并检查的文件的最上方。
“好的。”
回应都应了，可为什么桌侧的高大黑影依旧纹丝不动？金钟云好奇地抬头望去，撞上曺圭贤的眼里。
「快-回-去。」
他做出口型示意他。曺圭贤点点头，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工位上。金钟云望着省心的后辈，欣慰地笑了笑，回到自己忙碌的工作中。
“实习生，这个就交给你了。”一沓厚厚的文件夹递了过来，略带强硬地塞入曺圭贤怀里。即使万般不愿意，他也只得接下这份天降的工作。
曺圭贤有点不适应。
在便利店辞职后，曺圭贤来到了金钟云所在的公司就职，还幸运地成为了金组长手底下的一位实习生。
可社会生活在搓磨着自己。在职场上，有倚老卖老的老前辈，有因为他曾在便利店打工而瞧不起他的同龄正式工，还有行为和猪一样的实习生同事。
曺圭贤在大学毕业后先在家里呆了一会，就直接去便利店打工了。
第一次进入了正式的职场，对着一大堆报表和牛鬼蛇神般的同事们时，他有点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和金钟云进一家公司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反倒是金钟云，牛鬼蛇神们在面对他时都是无效的。曺圭贤在入社后的欢迎聚会里才惊讶地发现到金钟云居然有这种神奇的技能。
在之后的各种公司聚会里，金钟云总是可以在他们之间周旋，平常工作中牛鬼蛇神们谁也没办法占他多少便宜。
他似乎天生就可以服众。
想到这，曺圭贤在键盘上噼啪打字的手一顿。他回过头望向金钟云的方向，只见对方时而捏住下巴思考，时而如弹琴般敲击键盘。似乎被烫到了般，他迅速回过头，耳朵上的红晕经久未消。
怎么办，他好像更喜欢他了。
02.
今天下班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曺圭贤伸出手探了探雨水，冰凉刺骨的雨滴在手中散开。他想这场雨可能是今年的最后的一场雨，而初雪将至了。
也不知道要怎么才可以和对方一起观赏初雪。
“久等了。”金钟云出来时已经穿上了黑色的短款羽绒服，露出被西装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十分漂亮的脚腕随着走动，时不时露出白皙的一寸。
曺圭贤站在原地等他走近，嘴里也不忘碎碎念对方的着装：“又来了，要风度不要温度。”
“哎呀没事，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他钻入曺圭贤的黑伞下，换了只手来提着他依旧没换的旧公文包。曺圭贤带着鄙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人一同撑伞离开。
每天下班后，曺圭贤会陪着金钟云走完他的《孤独感脱敏疗法》，也就是陪着他徒步走1个小时的路程回家。
金钟云曾因为曺圭贤回家更浪费时间的原因而抗议了一会，但在曺圭贤的死缠烂打下他最后还是放弃了。长久下来，即使一方加班，另一方也必定会等待。
回家的路途中，曺圭贤永远不会走在金钟云前方或身后，而是永远会落后于他一步，不多不少刚刚好。而金钟云会侧身让自己更靠近在曺圭贤的一侧，就这样交流或者静静地陪伴。
一旦下雨，俩人便会一起到那熟悉的便利店。买两杯速溶咖啡，不过偶尔曺圭贤会换成速溶可可。他们会坐在当初的位置聊天，从宇宙起源到昨天剪了脚指甲，什么都聊。
“今天雷组长给你的工作你这么快就做完了吗？我看工作量挺多来着。”
“我能力强，所以做得快嘛。”
嗯，今天也是一样的。
03.
凌晨三点，金钟云再次惊醒。
醒来时带着一身的汗，似乎是沉入海底，又被捞了起来。他攥紧了睡衣衣领，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逐渐不再害怕的失真感总是会在凌晨三点里放大无数倍，偶尔会心慌得窒息，更多的是空洞地没有任何感觉。
似乎在这凌晨三点里，灵魂就会抽离身体，自己是以上帝视角来看这个世界的。感觉生活是假的，家人朋友也是假的，甚至自己也是假的。
空虚感、空洞感包裹着他，本该有心的地方却空落落的，就像没了心似的。
金钟云害怕这种感觉。
床头柜震动，手机屏幕亮起。金钟云见状，强硬地控制身体让自己回到正常状态。探头一看，果然是曺圭贤的短信。
：「新闻」装上人工肝后能长命150岁？医学专家是这么说的……
一个不切实际的新闻把金钟云看得忍俊不禁，竟一把将他的心塞回了原处。一个随手的转发，让金钟云游离在外的灵魂回归，所有五感回归正常。
虽说不确定曺圭贤是不是故意为之，可他的行为令他安定，让他安心。自从曺圭贤出现，他就闯入了他的生活中，一直陪伴他。
曺圭贤让金钟云在每一次的失真里归真。
他是我的救世主。
：还不睡吗，明天上班迟到了可别怪我没叫醒你。
对方秒回。
：哥又醒了吗？
：没事~我就刷会视频。
：顺带提醒忙碌的金组长，下周末你要和我出门哦
：金先生快睡吧，不然我会担心得睡觉踢被子的^^
“你每天都这么说。”金钟云嘀咕。
：知道了曺后辈><
金钟云合上手机，随意地丢在一旁后便躺在床上打算缓缓。他不禁失神地盯着熟悉的天花板，脑海里一直播放着曺圭贤这个人。他忍不住抬手，用手臂挡着双眼。脸上赧然的红晕愈发愈大，耳尖也变得通红。
怎么办，他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04.
金钟云在一个在雪天的早上醒来。
似乎初雪是在夜晚中悄然降临的，来得匆匆，走的时候却不忘留下一地的银装素裹整座城市。
下雪了，身边却没有人陪着你一起观赏。你只能独自一人看到云朵里的雪量告急，或者你的困意登顶。
金钟云以前是这么想的，而这么想的代价就是无尽的孤独感将他包裹得死死的。 但这次他并没有特别多失真感，因为他的救世主曺圭贤。
时间终于来到了下周末，曺圭贤在此前就约了他去看个电影，科幻片。
说实话，他害怕看电影。可能是他在此之前都是孤独一人吧，当他每次看完电影，离开电影院时的瞬间，孤独就会将他吞噬。
但这次并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反倒是灵魂回归到现实。他有点不适应，于是便朝令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变数’看过去。
“一出来就觉得好不真实啊，感觉我刚刚还在那个世界里呢。”曺圭贤说着，回过头来时正好撞上金钟云毫不掩饰的视线。他心虚地回过头，不自然地摸了摸后颈。
金钟云见他这样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是啊，小说里描写的回到真实世界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有他的陪伴，什么孤独感都没有了。他悄悄地瞄了一眼曺圭贤，又赧然地回过头去。
原来和心动的人约会，也会有不真实感啊。
在电影散场后，曺圭贤带着金钟云去了他喜欢的咖啡厅。
对金钟云来说，在咖啡厅是最放松的时候，坐下来点个咖啡聊聊天就可以消磨过一个下午。虽然曺圭贤不太爱喝咖啡，也认为坐在咖啡店一个下午算是浪费时间，但他还是带着金钟云去了。
无他，只是为了让他放松下来罢了。
曺圭贤先叫了一杯焦糖玛琪朵，金钟云则叫了最普通的卡布奇诺。咖啡店的咖啡价钱对他们这种省吃俭用的人来说无非是有点奢侈的，两人各自付钱时都忍不住肉疼了一下。
“咖啡店好啊，坏就坏在这咖啡的价格有点太贵了，没办法常来。”金钟云惋惜地说。“为我又瘪下去的钱包，来缅怀便利店三百元速溶咖啡。”
曺圭贤也作出举钱包的样子：“缅怀三百元速溶咖啡。”
两人对视一笑。
他们之间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偶尔静下来什么也不做就喝口咖啡也丝毫不会感到尴尬。只要一个对视，嘴角便会不自觉地上扬，偶尔真的有点傻。
曺圭贤在话题结束后惴惴不安地喝了口咖啡，心中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和金钟云吐露自己近期令他困惑的想法。
他不喜欢目前的工作内容，不享受目前的工作状态。可父母说不要太任性挑剔，现在有稳定的工作就挺好了。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在公司里生活的，是因为热爱吗？”曺圭贤说。
“嗯…其实我也算不上特别热爱我的工作吧，他对我来说是给我糊口用的。”金钟云托腮思考了一会，便继续说着：“投简历时我选择了这家公司，现在在这家公司做得也还行，是适合我的。”
“即使换工作我也就干这一行的了，那我不如就继续干着。比起我喜欢什么工作，适合我的工作是更重要的。”
曺圭贤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全盘托出：“我比起想换工作，更想换个赛道吧。”
“你年轻，有尝试的资本，摸索探索总能找出自己适合的赛道。”金钟云忍不住摸了摸曺圭贤毛茸茸的脑袋，温柔的动作像是爱抚。
他抛了个俏皮的眨眼。“金前辈劝告你，大胆探索的同时，不要忘了此时你手上的工作哦。”
作为比他年长的金钟云，说出来的话无疑是对他非常受益的。他并未像父母与身边人那样劝阻，或是让他不顾后路的冲，反倒是让他在铺垫好后路的情况下做出尝试。
他初出茅庐，对未来感到迷茫。在一片氤氲中，金钟云就是那个点着蜡烛的引路人。烛火不大，但却能照亮脚下的路。
金钟云是曺圭贤的引路人。
曺圭贤忍不住拥抱了金钟云。识的第一天起，曺圭贤就知道金钟云很瘦。但抱在怀里时他还是对对方的身形感到讶异，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是过瘦了点。
后背传来触感，是金钟云安抚似地轻拍着他的背。他心疼地抱得更紧了，并许下目标，自己一定要让他吃得饱一点，睡得好一点。
“我会的。”
曺圭贤坚定了自己的内心的想法。
05.
朴部长安排，金组长要带曺实习出差了。
目的地不远，刚好是金钟云的老家。抠门的上司并不打算让两人选择飞机的出差方式，只得巴士租车二选一。
“买巴士票吧，也不远。”金钟云用手机查找着往返巴士的讯息。
“没事，我和公司那借辆车就行，刚和他们商量好。”曺圭贤发着讯息正忙碌着，头也不抬地递给金钟云一颗奶糖后继续说道：“还是不想让你又回想起来。”
金钟云滑动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顿，有些讶异地望向曺圭贤。他想起来刚认识时的便利店，那个时候正是他最空洞的时刻。
「“出差，又是在另一座城市。好不容易和甲方开完会后就赶着坐长途巴士回家。”
“当时我贪便宜，选了个次等的巴士。巴士的空调吱吱呀呀，里面的照明灯全都坏了。次等巴士上没几个人，我就这样在一片死寂中等到外面的世界变得全黑。”」
握住奶糖的手攥得更紧了，他摊开手，将奶糖的包装拆开。奶糖甜滋滋的，对他这种对甜食不冷不热的人来说是有点腻了，但心里却暖洋洋的。
“谢谢你。”
“我们之间说什么客气的话。”
出差的前一天晚上，不真实感再次出现，原因是什么金钟云也知道。
有好长一段时间公司没有安排他出差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曺圭贤的关注下完美且迅速地解决。
而且，他也好久没回去见父母了。每次假期都是直接在家蒙头大睡到晚上才起来吃个饭，周末也忙碌于工作。只有晚上和父母通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一切都好。
他越想越乱，最后只得带着还未消散的不真实感，夹杂着思念的情感睡下。
果不其然，凌晨三点又惊醒了。
这一次的反噬很严重，他心慌得无法呼吸。像是在水面之下，空气全被掠夺走了，挣扎掀起的波澜被当成了水面的涟漪，他急需一个漂浮物，他想活着。
他急忙地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慌乱之中还手滑把手机跌下床了。他俯下身，也不想着拿起来了，而是直接打开手机。
我的救世主，请你这次一定要救我。
曺圭贤的短信早在两点前就发了。
：我在。
此时他已经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每每凌晨三点前，曺圭贤都会发一些短信给金钟云。短信没有固定的话，偶尔是一些搞笑视频、新闻转发，或者一些话。
金钟云一直都清楚对方是知道自己很早就睡了，也知道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也不会频繁在凌晨惊醒，却还是每晚发一个短信。
他会提醒着他，我在呢，这个世界很真。
手指划过，截下来自凌晨2：24的小短信。他的额头抵着手机，心中流出暖意怎么也收不住。
这次金钟云久违的睡了个很好的觉。
梦里有他的救世主。
出差被分配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他们还顺带回了趟金钟云的家里和他的家人们吃了顿饭。期间还因为曺圭贤给金钟云夹了太多菜还被金家人调笑了一通。
赶回去时天已经全黑了。这段公路由于太过偏僻而并未设置路灯，所以对司机曺圭贤来说只有车头灯才能照亮前方的道路。
唯有他们这一辆车在公路疾驰。
颠簸了一路，加上出门办公花费了金钟云诸多心神，他再也撑不住维持清醒的模样，上车不久便打起了盹。
专注驾着车的曺圭贤腾出空闲的一只手随手拈来一颗酸梅提神，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指尖便贴心地将金钟云身上的外套盖好
疾驰之中，他们途径一个加油站。
加油站的亮光在无路灯的公路上无疑是很显眼的，里面甚至没有收费人员，他猜想这里可能是这附近唯一一间加油站了。
曺圭贤看了眼汽车仪表盘上的燃油指示灯，决定先在这加上油。夜晚的天气不会比白天好到哪里去，曺圭贤下了车，为自己下车前套了件大衣的行为赞赏。
夜晚的无人加油站，像是处于唯美电影中。四处无人且黑漆漆一片的环境，唯一有亮光的加油站与车外车内两人，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某个场景。
晚风徐徐却冰冷刺骨，敏感的脖子被一阵风吹得一激灵，没带围巾的他只得缩着脖子完成了刷卡付钱加油的操作。
这时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金钟云揉着惺忪睡眼从车里出来。
“醒了？”曺圭贤丝毫不讶异睡了快一路的他会在此时醒来，毕竟对方一直都处于浅眠的状态，一停车就会被动静叫醒。
曺圭贤在心中暗自为自己稳如老狗的驾驶技术，以及盖外套时轻手轻脚的动作点了个赞。
金钟云打了个哈欠，也下了车伸伸懒腰：“本来就没睡太深，待会你要换我驾吗？”
曺圭贤往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便打开汽车后门，拿出一条围巾后不由分说就往金钟云脖子上套。“天气冷，要下车就围着。”
“好。”他学着曺圭贤那样缩起脖子，将自己的下半张脸埋在围巾底下。
“我还能驾一会，你继续睡，睡饱了就有精神驾车了。”这时已经加到了金额内的油。他抽出加油枪，木仓口不忘对准着油箱口敲了敲。
“这里好荒芜啊，只有我和你。”金钟云弯腰用腋下将自己挂在车门沿上，懒洋洋地说。
曺圭贤挑了挑眉，似乎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很不真实？”
“是啊，不真实。”他感慨颇多，随即笑了笑。我的救世主啊，你在我身边，我怎么会感到孤独呢？
“但是不孤独。”
“因为有你在。”
06.
普通的上班日。
这次下班比往常准时，曺圭贤和金钟云两人一如既往地开始走起脱敏疗法。
曺圭贤望着金钟云的侧脸，心中愈发愈想抱紧对方。
他打开手机，点进一个app后将一个页面打开后递给了对方。
“哥，我开通了一个YTB账号，是唱歌的。”曺圭贤郑重其事地说，“我喜欢唱歌，我认为唱歌是适合我的，所以我从YTB开始尝试业余翻唱，希望可以成功。”
金钟云接过手机，点开曺圭贤发的第一支视频。优美的歌声从扬声器中流出，秋季一般的歌喉浑厚纯粹，像是香浓的冰滴咖啡，滑顺，为这冬天带来秋日特属的暖意。
他唱的是一首情歌，每一个音节在他耳边跳动，充沛的情感让他忍不住红了脸。有一种说不出的强烈感觉，似乎这首歌……是唱给自己听的。
“你一定会成功的。”金钟云笃定地说。他偷偷掏手机，搜索了曺圭贤的帐号名字点了关注，心中悄悄许下愿望。
我的救世主，你一定会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
上天回应了他，皑皑白雪开始飘落，轻飘飘的雪花挂在了他的头发上，睫毛上。轻轻一个眨眼，便又掉落了。
金钟云抬起手，试图接住轻盈的雪花：“开始下雪了。”
曺圭贤没回他，他昂着头望向天空，便急切地抓住金钟云的手，将他拉走。“哥，给你看个东西。”
他们走到临近的长椅上坐下。金钟云好奇地看着曺圭贤，只见他从电脑包里搜着东西，从里面拿出了两个透明的文件夹，抽出里面的纸张便将透明的文件夹递给自己。
“你将它放在眼前，闭上一只眼睛，会发现惊喜。”
他依言照办。
这是他这辈子无法忘记的场景。
白色的雪花缓缓飘落，在微弱的阳光下闪闪发光。金钟云仿佛穿梭在宇宙中的满天星河里，又像是钻进了一个时空隧道，划过万千梦幻。不知道是他划过星河，或是星河向他寻来。它就这样降落下来，点点雪花似乎都掉落进眼底。
雪落眼底，倏忽飞越光年。
很不真实，却不想像之前一样令人胆怯，而是能感受到失真感带来的唯美浪漫。难怪许多人喜欢这个失真感，他现在是真正地感受到了。
忘了呼吸，忘了心跳，忘了一切的一切，只有小指依旧贴着的，心动之人炙热的肌肤。
曺圭贤放下文件夹时就见到金钟云直愣愣地昂着头，双眼失神地注视着已经积起雪来的文件夹上。
他想金钟云估计是被视觉效果冲击到了，还没缓过神来。他侧过身，将文件夹上积满的雪刮走金钟云眼前的部分。
曺圭贤就这样触不及防地撞进金钟云的眼底。他被他藏进了眼底，埋进了心底。
一眼，一瞬，一窒。
“哥？”他一声呼唤回了金钟云的灵魂。
他随时抽离的情感，永远环绕在心脏间的空洞空虚，无时无刻都认为是假的人，假的生活全都归位了。
金钟云真正的活下来了。
他伸出双手，一手环在曺圭贤的后颈，另一只手捉住了对方的后脑勺。轻轻一压，曺圭贤在他眼前放大。
轻盈的吻带着雪的冷气，冰凉却炙热。他的心脏和灵魂在叫嚣着，疯狂得无法按捺下来。
“谢谢你。”
谢谢你拯救了我。
他笑得很灿烂，眼睛弯弯成月牙。
“我爱你。”
07.
万皆失真，带着潮气的霡霂，
你走着，落于我一步。
万物归真，伴着杳杳的飞雪，
我吻着，侧身與一梦。
FIN
